第四章 荆卿误打误撞错结缘 李牧兵临城下遭强敌-《墨客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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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端察了那锦盒一番,亦未发现有何奇门玄机,便小心翼翼地将那锦盒打了开来。待他二人看得那锦盒之内的物什,两人不觉都大失所望,不过失望的东西却是不一样。兑泽失望的是里面并非那四大神兽的机关图,而荆无涯呢,失望的自然是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连城的东西。仔细看去,原来里面只有一块叠了四四方方的布帛,上书几个墨黑的大字“《神工残卷》”,旁边亦有一行小字,上书:得此残卷者,必是有缘之人,既能明玄知理,便望行善救世,切莫再遭杀戮,公输班。此布帛虽经历了好些年代,然则其久存于这檀木锦盒之中,早已被这檀香之气所熏制,所以丝毫不曾褪色,反有一股墨香夹杂着檀香的气息。

    “想不到这就是公输班前辈留下的绝世神篇,今日我这无名小辈却能得此一见,真是死也无憾了。”荆无涯看着这布帛上的几个字,心里却无限感慨。

    “《神工残卷》?那四大机关兽的机关图在哪呢?”兑泽倒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因为她在意的只是师父交待的那四大机关兽的机关图。

    “打开来看看,也许便能知晓。”荆无涯说罢,便慢慢将那布帛取出慢慢展了开来。

    待荆无涯将布帛取出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他二人只觉得脚底下一震,便没了声音。二人四下查探,见未有异动,于是也并不在意,只将那布帛展了开来。待那布帛展开之后,二人大吃一惊,怎知那布帛宽长却有一丈多,由四块大小不一的方绫拼接而成,上面密密麻麻的用古墨画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什,那些物什抑或小巧精湛,抑或大气磅礴,抑或简单明朗,抑或复杂多变,看得二人是眼花缭乱,唏嘘惊叹。

    “你看这如只恶虎模样的物什莫非就是那白虎兽?”那兑泽看着看了半晌,指着其中的一样物什道。

    “应该不假,你看他旁边还有犹如那龟鳖、大鸟、蛟龙状之物,估计便是那传说中的玄武、朱雀、青龙兽了。”

    “嗯,如若是这样,那此物便是我们要找的无疑了,”兑泽说着,忽然发现那残卷一角卷起的部分还有字,于是便大叫道,“死无赖你看,这残卷的反面还有字。”

    荆无涯随即便将那布帛翻转了过来,乍看之下,却更是要让他二人头晕脑胀了,原来这反面记载的东西尽是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比起那些图例来,这边的却是更让人头疼了。他二人只是看了几行便已不知所云,倒是最边上那排小字引起了他二人的注意:神工鬼斧,凶险戾重,非我族类,禁学勿用。

    “哈,毒女人,看来师父不该派我二人来取回这机关图啊,这上面明明写着‘非我族类,禁学勿用’,就算我二人拿了出去,怕是也学不成啊。”

    “死无赖,这机关图本就不是本门之物,师父是叫我们来借阅机关图,并不是取回。再说师父他老人家如此慎重,怎会将此神技用在那邪道之上?那公输前辈如此慎言,想来必是怕有心怀歹念之人学的走火入魔,招来一场不必要的浩劫。”

    “罢罢罢,这《神工残卷》如此凶险,即便不是邪门歪道,想来也不是啥好东西,不学也罢,还是留待回去给师父研究就是了,只是到时候他莫要忘了之前的承诺的便好。”荆无涯虽嘴上这么说,实则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自然嘴上说点漂亮话也好。

    “话虽如此,只是这地方如此平常,如何出的去才好?”兑泽说着,四下里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只是看了许久,也未发现有何异样之处。

    那荆无涯呢?自然也是找了半晌,可结果和那兑泽一样,也是徒劳无功。只是看了看手上的《神工残卷》,若有所悟道:“我方才也觉得奇怪,自打我二人进入这‘摄提’阵,从未遇到异样之处,现在想来,这无异样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恐怕刚才那无意中的一声异响,已将我二人困在此处了。”

    “这么说,我们如今倒是真要被困于此了?”

    “只怕是如此。”那荆无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死无赖,你运气这么好,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你再想想办法啊。”

    “我连那出口在哪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想的办法,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了,早知道还不如让那钜子老儿自己来取,省的自己占了这许多晦气!”荆无涯说着,不免有些忿恨,于是便将那《神工残卷》随手一甩,却是不偏不倚,正入了那锦盒之中。

    那兑泽刚想责备那荆无涯对师父大逆不道,哪知话还未出口,便听得“轰隆”一声,眼前便出现一丝光亮,再仔细看去,那光亮不是别处,正是那锦盒旁边的一个人孔大小的暗道发出。

    荆无涯见此也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最后一道暗道尽然无意之中被自己给触发了!于是他仔细看那锦盒周围,发现那锦盒底部或有不同,仔细移开那锦盒,方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公输班前辈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此话何解?”

    “这锦盒底部便是这唯一的出路,方才我们取出那《神工残卷》,那锦盒重量变轻,便使得机关触动,封了这暗道。如今我无意之间将那《神工残卷》甩了回去,再次触动机关开启,如今便才有了这生路。”

    “原来如此,这与那公输班前辈有何关系?”

    “我猜那公输前辈设计此局,便是要防那怀有贪婪私心的小人的,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取得《神工残卷》,必然私藏私学,断然不肯交出来,所以便永远也别想出的去,只有心怀大义之人,方可全身而退。”

    “那你的意思是你便是那心怀大义之人咯?”兑泽丫头虽听他说的在理,只是不习惯他那自我陶醉的样子,于是白了他一眼。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要这么说的,”荆无涯一脸冤枉的样子说着,哪知一回头便就成了随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不过呢,你要是非要这么褒奖我,我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嘿嘿。”

    “你想的美,我的旧账还没跟你算清呢。”兑泽说着,便接着又摆出了她的那招天外飞仙的架势来。

    “哇,毒女人,你不用这样吧,翻脸比翻书还快啊,”荆无涯见状,摇头叹息道,“这女人心,海底针呐。”

    荆无涯虽然说着,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从那暗道钻了出去,心里想着这辈子如若再有机会,说啥也不同女人共事了,如今也算自己着了那钜子老儿的道,只能自认倒霉了。

    “公输谷,公输谷,快快出来迎接!”那荆无涯自出了那九宫神阵,一路受那兑泽丫头的束缚,自是不爽,这边还未进那机关塚的前厅,便已在门外大声吆喝起来。

    屋内之人听的门外有人吆喝,便闻声而出,可那出来迎接之人并非那机关塚主公输谷,却是一貌美女子。那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腰间便是那绿草百褶裙,肩披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双眸似那含春之水,清波流盼,头上发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皓月流苏遍洒那青丝之上。那十指如那葱根般细嫩,樱桃小口如含朱丹,仅仅是那走路的一颦一笑,便已动人心魂。

    荆无涯既已逃得生天,本来是想冲着那公输谷摆横耍泼一番,也好显摆显摆自己的威风,如今竟碰上如此天仙般的美女,自然一下子呆立了起来,看得些许久,竟连那口水外流都未曾发觉。

    “不知公子找这机关塚主所谓何事?”那女子见得那大呼小叫之人,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随后问道。

    那荆无涯本就如散了七魂六魄,如今又听得那女子如此一问,赶忙咽了下口水,眨巴了几下双眼,吞吞吐吐道:“晚生……本是来拜访那公输塚主的,只是……未免生疏,刚才叫的随意了些。”

    “哦,原来如此。那便请公子稍等,公输塚主随后便到。”那女子说罢,便扬了下那宛若莲藕般的手腕,示意荆无涯稍安勿躁。

    “这是自然自然。”那荆无涯见那女子如此举止如此优雅,自然也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可他身旁的兑泽丫头却早已被他这副色迷心窍、低头哈腰的举止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却在一旁接连瞪了他几眼,熟料那荆无涯竟然丝毫无半点反应,全然不当她的存在,那兑泽于是便气不过了,趁那荆无涯不注意,狠狠地朝那他脚上跺了上去。

    那荆无涯呢?自然是感到一股钻心之痛从那脚上一直往上走去,直入心口,疼的他是龇牙咧嘴,面部抽搐,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双手唯有下意识的将那剧痛万分的脚掌翻转朝上抱于腹前,不停地唏嘘不已,却看得那兑泽在一旁趾高气扬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是又恼又苦,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两位墨家使者居然能破了我公输家流传下来的‘九宫神阵’,果然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荆无涯正唏嘘不已之时,却听得那内堂之内洪钟之声咄咄逼人,此人声音如此雄浑,必然是那机关塚主公输谷。而他身旁所跟随之人,便是其子公输衍、公输仇,还有便是刚才那仙女,以及机关塚护卫一行人等,礼仪随从按部就班,确有一番塚主模样。

    “公输谷,哦不,公—输—塚—主,”那荆无涯见公输谷缓缓而来,一时得意忘了礼仪现了本性,话到口边却发现那仙女就在其身旁,急忙改了口,一字一顿说的彬彬有礼,还不忘抱拳做了一揖。

    “少侠不必多礼,少侠凯旋而来,老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少侠多多包涵。”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碰了些运气,侥幸破了那‘九宫神阵’而已,哪里及得上塚主你威风八面,君临天下啊。”

    “少侠谦虚谨慎,胜而不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风范,小女果然没看错人呐,”那公输谷一番赞扬倒是快人快语,只是有些过快了,等那话已出口,方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转了话锋,“不知少侠可取的那机关图?”

    “是不是机关图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上书《神工残卷》,且有图例为证,我猜那应该错不了了。”

    “哦?”那公输谷一行人一听《神工残卷》四个字,两眼都顿时闪过一丝光亮,那公输谷急忙追问道,“现在何处?可否借老夫一阅?”

    “塚主想阅当然可以。”荆无涯说着,便把那《神工残卷》从胸口掏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公输谷。

    那公输谷小心翼翼接过《神工残卷》,仔细端详了一番那表面的字迹,又随手慢慢将那布帛展了开来,直看得他两眼发光,不住点头长笑:“哈哈哈,好啊,好啊,果然是我公输家失传多年的《神工残卷》呐。”

    那荆无涯一看那公输谷如此神情,以他多年生为无赖的经验,估计那公输谷可能反悔,未免人图两空,于是乘其不备,一把将那《神工残卷》抢了回来,随口说道:“公输塚主身为一代宗师,可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啊,此物我师父须借阅一回,三日之后必还于你,塚主当初可是应了的。”

    “你休想!机关塚门规森严,岂容得你说借就借!”那公输仇早先受了荆无涯他二人的气,早就看不惯他二人,便在一旁摆起架势吼了起来。

    “仇儿,放肆!给我退下!”那公输谷见公输仇如此冲动,生怕冲突起来坏了那《神工残卷》,急忙将那公输仇喝退。

    “少侠请放心,我公输谷言出必行,”那公输谷一面喝退公输仇之后,一面又挥手示意荆无涯放心,然则刚待那荆无涯坐定之后,便又转了话锋,面露难色道,“只是……”

    “只是如何?”

    “相信少侠已明示过《神工残卷》上的遗言了,先祖曾有训示,此《神工残卷》凶险万分,非我族类,禁学勿用。少侠既非本门中人,若要将此物私自带出,岂不是要我违了先祖训示?”

    荆无涯听得公输谷此言,心里知道那公输谷打得是何算盘,只是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顺势而道:“那公输塚主以为该如何是好?”

    那公输谷见荆无涯也识得抬举,便故作深思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而道:“老夫有一两全其美之策,不知少侠可否愿意一试?”

    “公输塚主但说无妨。”

    “门规既有规定非本门之人不可擅自取图,然则若是取图之人为本门之人的话,那便不受此门规约束了。老夫小女公输蓉,生的也算天生丽质,若是能许配给少侠,一来则能使墨家与公输家亲上加亲,二来少侠借阅这机关图也不算破了祖训,此两全其美之策,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那公输谷此言一出,荆无涯自己也惊得乱了分寸,要说这荆无涯别的都不怕,唯独就这婚姻大事却能让他手忙脚乱,再说此事说办就办,岂不儿戏?他本想极力推脱,话刚到了嘴边,哪知却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大喝了一声:“此事万万不可!”

    那人声音光亮刺耳,而且如此决绝,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就连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荆无涯,却也被这吼声给惊住了。众人目光哗地扫去,却是也都感有些匪夷所思,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墨家八妹兑泽姑娘。

    “此事乃荆少侠私事,不知却与姑娘有何干系?”那公输谷很是不解道。

    “谁…谁说是那死无赖的私事了?这婚姻大事还…还得家师说了算,再说了,死无赖此次任务还未完成,如何能说了就了?”那兑泽丫头面红耳赤,着急着辩解道。

    “婚姻大事自非儿戏,所以老夫才全权做主,若说荆少侠重任在身,那此次与小女成婚之后,机关图自当出借,钜子重托必然也迎刃而解,如此,岂不也助了荆少侠完成了重托?”

    “我不管,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说定就定了。”那兑泽丫头听那公输谷虽说的在理,可是却丝毫听不进去,仍是一个劲的反对。

    “承蒙公输塚主厚爱,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只是晚辈才疏学浅,资历又过于低下,若是冒然与令嫒结为连理,怕是只会辱没了令嫒。”那荆无涯在一旁也未闲着,自然也是想着法子将这荒唐之事推脱出去。

    “少侠少年英才,大家有目共睹,如此说道自是过谦了,依老夫看……”

    “父亲,荆公子既然无意于蓉儿,就不要为难他了。”那公输谷还想说些话撮合撮合,熟料身后那紫衣女子倒是自己出来说话了。荆无涯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接见自己之人,顿时觉得些许懊悔。

    “蓉儿,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那荆公子如何如何气度不凡,如何如何……”

    “那是蓉儿自作多情了,荆公子既然连蓉儿面都识不得了,就不要再勉为其难了。”

    那荆无涯听公输蓉如此说话,好生奇怪,按她的说法,自己之前应该见过她才对,可为何没有一点印象?于是他再细细打量,却见那公输蓉娇容已偏向一侧,双颊略带红晕,分明是刚才所言有点难为情了。可这公输蓉如此娇人之态,却让荆无涯觉得似曾相识,仔细想来,方才恍然大悟,此人不就是当初自己闯入塚地之时在那碧水潭遇到的沐浴女子么?只是当时见得其侧影,再加上距离十丈开外,所以并非瞧得清楚。如今见得那女子侧面,方才觉得竟是如此相似,想不到之前却是早早的见过了的,难怪公输蓉却要如此说道了。

    “公输姑娘莫要这么说,是在下有眼不识金玉,既然你我既有一面之缘,如今再次相逢定然更是缘分使然。”

    “哦?少侠何出此言?”公输谷听那荆无涯如此说道,亦生的好奇。

    “公输塚主有所不知,在下于那公输姑娘先前已有一面之缘,只是刚才事情来得突然,未及认得出来。”

    “哦?怪不得我那丫头夸的你许多,原来早已一见钟情拉,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那公输谷闻得此言后,哈哈大笑,想不到自己无须撮合,便已木已成舟。

    “死无赖,你何曾与那公输家的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了?”可那兑泽丫头听了,却是很是气恼,急忙质问起来。

    “我与公输姑娘早已定下情缘,其他之事但与你无关,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便好。”那荆无涯亦不敢将自己偷看人家沐浴之事说出,只得编了个谎话,好骗得众人。

    “你胡说八道!”那兑泽见荆无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不依不饶。

    那荆无涯知道那兑泽的品性,也懒得去理她,理的越多,怕是要生出更多的乱子来。于是回头便对那公输谷道:“在下与公输姑娘既有如此缘分,那定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的了,只是那婚姻大事不可操之过急,当选的良辰吉时,送的明媒聘礼,请的四方亲朋,方可操办。”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如此只怕要些时日,只是家师所托之事事态紧迫,还待我二人回去复命,依在下之见,不如由那兑泽丫头携带那《神工残卷》先行一步,而我便在此与公输姑娘叙叙旧情,稍待些时日,择的良辰吉日完婚,公输塚主,哦不,岳丈大人,你看可好?”

    “为今之计,恐也只能如此了。”那荆无涯说的自是有理,特别是这改口改的却也很是及时,让那公输谷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点头赞同。

    “死无赖,你真的要背信弃义,欺师灭祖吗?!”那兑泽丫头见那荆无涯已改口改的如此顺畅,自然是急的火上浇油了。

    “毒女人,我哪里背信弃义,欺师灭祖了?我与公输姑娘情投意合,缘分天定,一时舍不得这才留了下来。你且带好机关图,速速回去复命,事关生死,切莫耽误了时辰。”

    “你…”那兑泽见他说话毫不留情面,气得是说不出话来,竟然情不自禁红了眼圈,只是又想到那机关图事关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存亡,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于是一手狠狠地抓过那机关图,红着眼睛夺门而出。

    “别忘了师父答应我的事情!”荆无涯见那兑泽丫头跑的飞快,便急忙在后面大喊了一声,只是声音还未及传的远去,那兑泽便已跑的不见了踪影。看着兑泽渐渐消失的踪影,此时荆无涯心中反倒舒了一口气,似乎剩下的一切都已变得不再重要了。

    此时邯郸城楼之内,却有两人在端坐博弈,只是谁也不会知道,此二人所博之弈却是事关几十万性命的生死之弈。

    “阁下这招以退为进可谓旷世奇招啊,既解了这黑子被困之围,又让这白子陷入僵局之中。”其中一位剑眉星目之士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则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一颗白子,泰然自若地在那纵横交错的棋局之中缓缓落了子。

    “我这招以退为进再怎么厉害,也躲不过将军的这招釜底抽薪啊,”只见那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敌军也看破此招的话,那邯郸便岌岌可危了。”

    “师父,秦军三十万大军已冲破我的玄门阵,径直朝邯郸城猛扑过来了!”突然,一虎背熊腰的壮士直入门邸,急切的奏报让这本就难分难解的棋局的战火味显得更加浓烈了。

    “呵呵,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见那白发老者将手中夹起的棋子又缓缓放回了棋盒之中,“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我本以为这玄门阵也可拖上秦军十天半月,不曾想才区区三日便已被破了,看来是小看王翦的实力了。”

    “呵呵,腹兄不必多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贵客既已到访,那我等就前去迎接才是。”

    “哈哈哈,将军所言甚是,走,且去迎他一回!”说罢,那白发老者起身便同那剑眉星目之士一起朝那邯郸城门走去,那虎背熊腰之士见二人起步如飞,也快步跟了上去。

    此白发老者正是那墨家掌门钜子腹,剑眉星目之士便是那赵国名将李牧,虎背熊腰之士则是那墨家八子之一的玄阵门门主山艮,不过此三人所要去面对的,正是那秦国虎将王翦所率领的三十万精锐,此役是胜是负,一切还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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