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正…是。”天乾一边答话着,一边哽咽了一下,缓缓而道,“我和孟师叔正猜测是何人动了那《大取》,不想遭一黑影偷袭,孟师叔力敌不过,死于那黑影手下,那黑影抢了《大取》便快速离了去,弟子亦不敢耽搁,一路马不停蹄前来报信。” “哎,”钜子腹闻听此噩耗,长叹了一口气,悲恸而道,“想当年墨家内乱,孟师叔与众长老拼了自己的性命保下了这墨家基业,想不到如今竟然就这样先走一步了,实乃墨门不幸啊。” “师父不必过于悲伤,生死有命,只是那黑影武功极高,我的天罡凌云扇与孟师叔的蛇影杖法皆不能敌,师叔才丢了性命。” “你孟师叔的蛇影杖法虽说不是天下无敌的,但是在江湖之中能克其者亦寥寥无几,想不到救这么轻易地薨于他人之手,看来对手的来路确实可怕啊,”钜子腹说罢,脸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你方才说那黑影取了《大取》便离去了?” “正是。” “看来对手的来意不是要取你孟师叔的性命,而是旨在这《八龙神策》之上,不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墨家其他几位长老亦必然有难,而且我派巽风去会见各坊长老已久,至今都没有回音,我怕他也遭横祸,事不宜迟,离此地最近的便是韩地的飞仙坊,你速随我去面见飞仙坊聂龙聂师叔。” “弟子遵命。” “雷震,你山艮师兄身负重伤,至今未痊愈,你与八妹兑泽在此处好好照顾你山艮师兄,顺便协助李大将军,若有紧急情况,可用叱雷令传命弟子,传话于我。” “是,师父。” “师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飞仙坊。”那兑泽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要她单独留下来,况且,那荆无涯便是在韩地境内的机关塚地,说不定此去还能有缘碰上。 “丫头,此去飞仙坊凶险万分,你老老实实留在赵国,协助你雷震师兄,等师父和大师兄回来,此事不得再议。”钜子腹当然不能让兑泽冒这个险,毕竟,他一向最疼爱的便是个丫头。 “那好吧,师父。”那兑泽见师父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好再插话,只得应允。 钜子腹见一切业已安排妥帖,便简单收拾了行装,与那天气一同上路了。然则还未出门,却听得门外一声哈哈大笑,李牧、司马尚等人满脸喜气,一拥而入。 “军师,今日正是鸿运当头,你猜猜看我等今日碰上啥好事了?”那李牧自然不知道那墨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他只知道如今可以一扫那当朝败类,正道可以重掌天下,这自然是千古喜事。 钜子腹听那李牧等人如此神色,再看那一旁的司马尚不断地朝自己使眼色,猜的必是与自己有关,然则究竟是何喜事,仍然是一头雾水,于是故作试探道:“将军口中的好事,莫非与在下有关?” 那李牧一听这话,有些惊讶道:“军师你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此事正是于你相关!” “呵呵,我哪里是什么神人,只是刚才有人已暗中向我透露了几许罢了。”钜子腹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 李牧听了此话,随即转过头去,看得那司马尚故作镇定,知道是他暗中传递了消息,便故意打趣道:“看来腹兄你这国相还没加封,就有人开始急着阿谀奉承选边站队拉。” “大将军,末将自然不敢。”司马尚终究按捺不住了,急忙出来为自己澄清道。 “呵呵,大将军多虑了,司马将军一心为大将军马首是瞻,又怎会‘选边站队’呢?”钜子腹也出来帮忙澄清原委。 “看看看,你二位是不打自招了。” 这钜子腹和司马尚顿时反应过来是中了李牧的抛砖引玉之计了,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三人均已心领神会,异口同声的哈哈大笑起来。 待那三人笑罢,钜子腹随即又有了些疑问来:“将军刚才说什么加封国相的事宜,不知是何事?” “哦,哈哈,差点正事给忘了,”那李牧笑着,便急忙将事情向钜子腹一一述说,“今日早朝我等奏请大王加封军师你国相之位,恰逢那奸人郭开百般阻挠,哪知我等搬出军师你力退秦贼之功,大王二话没说,准奏了!” 那李牧虽笑的欢快,然则此时钜子腹却不由得心生一丝焦虑,缓缓而道:“这国相之位非同寻常,本当是朝中颇具威望之人能当此重任,如今将军你贸然将此重要之职奏请与我,怕是要惹恼了那郭开一党,对将军不利啊。” “正是因为此职位事关重大,我等才奏请王上将此重任托付于可靠之人,若是落入奸人之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如今你我大退秦贼,王上对我等更加倚重,谅他郭开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话虽这么说,将军还是小心为上。” “军师不必多虑,尽心当好你这国相之职便是,以后赵国的生死存亡便系于你我肩头之上了。” “将军如此看重在下,在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钜子腹听罢李牧如此之说,顿时感到自己身负的责任重大,便抱拳作揖,表明心志。 “军师如此便是见外了,”李牧顺手扶起钜子腹,缓缓而道,“那加封大典不日便将举行,军师且做好准备。” 钜子腹一听此言,顿时有些犯愁,毕竟这墨家所遭遇之事也非同小可,于是也不得不向李牧道明:“将军,实不相瞒,我墨家如今遭逢事端,墨家长老孟无形惨遭奸人毒手,他所掌管的墨家秘籍业已失踪,身为一派之主,对此自然义不容辞,所以……” “哦,竟有此等事情?”那李牧听了钜子腹之言,也甚为惊讶,随即安慰钜子腹道,“军师不必担心,墨家之事向来以正义为道,墨家之事便是江湖大事,军师大可放心去办,本将在此恭候军师归来。” “多谢将军体恤,在下一旦查清楚此事便即刻与将军汇合,共商国事,以拒秦军横扫天下的野心。” “有军师这番话,本将就算将来一起与军师战死沙场,便也死而无憾了,军师但请放心前去,一路多加保重。”李牧听了此话,顿时肃然起敬,虽对那钜子腹的离去依依不舍,然则千言万语难道依依惜别之情,生为男儿大丈夫,也懂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道理,故而唯有一句保重寄托此情义。 “将军也要多多保重,多多提防朝中小人。”钜子腹也深知李牧的心思,他二人自出江湖以来,便是志同道合之人,一直惺惺相惜,如今就此作别也是有无限的不舍之情,然则天下之事需有大小之分,他也深信他日他二人必有再相逢之时,可也许谁也不会料到,今日之别可能就成了他二人有生之年的最后一别。 黑风之夜,多少有点让人心凉,可这会儿邯郸城吹起的风,恐怕不止是让某些人心凉,也许更多的,是带着恨意的。而这个人,自然便是失了宠的当朝大宦官郭开。 也许没有人知道,在那李牧、钜子腹出现之前,他有多么的风光,从朝上到朝下,无一不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决定的事情,便就等于是圣谕,文武百官莫有敢于与之相抗。赵国郡守薛瑾因不满其赋税过重,上本参奏弹劾他,却被他反诬薛瑾中饱私囊,最后那薛瑾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那时,再加上廉颇被迫离职,李牧被远调塞北,从此,赵国朝政便变得更加黑暗,那郭开便成了赵迁的宠臣,由此权倾朝野,一手遮天。那赵国国相过世之后,赵国国相一职由此空缺,但凡内政之事,均由郭开过目之后才可上报,实际上,他无形之中便成了代国相,而郭开自己,本身对此高位也是觊觎已久,只是由于自己是个宦官,当朝一直没有宦官为相的先例,所以赵迁也不敢随意加封,而对郭开来说,这个职位一直空缺便是等于自己成了国相。可如今,好日子到头了,不仅自己丢了那国相的威风,而且也在赵王面前失了宠,如此下去,必然是厄运来袭了。所以,此时的他,便只好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宅邸之中饮酒浇愁,很是不爽。 “郭者令一人在此自斟自饮多时,必是有心事在身吧。”忽而,周围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已在那郭开周围出现。 “你是何人?竟敢大胆闯入我郭府!”郭开但见那人来路不明,随即大喝道。 “哈哈哈,郭者令也敢自称此宅邸为府?赵国国律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参政当权,你又何来府邸的称谓?顶多算个宅邸罢了。”那黑影竟然对那郭开嘲讽了起来。 “此事与你无关,阁下若不识相速速离去,我便就要喊人了。” “郭者令别这么着急,如今赵国满朝已被李牧、钜子腹等人把持,郭者令的当年的风光已是过眼云烟罢了,如今还是这样急不可耐,恐怕永无翻身之地了。” “就算我郭开目前面临困境,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日必能东山再起!” “哼哼,郭者令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你想东山再起唯有得到赵王的新任,可如今赵迁只信那李牧等辈,者令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罢了,如何又能东山再起?!” 那黑影的这番话确实说中了郭开的心病,他自然知道李牧等辈一直以来便是自己的死对头,这些年他也谋害了不少朝廷的重臣,如今他们重新掌的朝政,自己迟早有一日要落入他们之手,而且不得好死。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如此之多?”郭开此时也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并非等闲之辈。 “我是来助你东山再起之人,只是看郭者令给不给在下这个面子了。” “哼哼,我郭开有满朝一干党羽,如今皆不能助我分毫,你倒是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在此口出狂言!”那郭开对那黑影的话明显持的是怀疑的态度。 “我能不能助你,你看了这东西便知道。”那黑影说罢,嗖地从他手中飞出一个锦盒,直落在了那郭开的酒桌之上。 郭开看了那锦盒一眼,除了有些精致之外,亦毫无特别之处,于是便慢慢打开了那锦盒,当他看到那锦盒之内的物件之时,顿时惊的目瞪口呆,连连失声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我如何得到它你不必知晓,重要的是你肯不肯于我合作。” “你想如何合作?”那郭开见那来人居然有如此重要的东西,顿时有了些意向。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事情你一概可以不管。”那黑影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只是双手绕于后背之上,缓缓而道。 “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可靠不可靠。”那郭开自然是也有些疑虑。 “哼哼,事到如今,你还有的选择么?”那黑影果然深谙当今局势,也深知那郭开为人,话中字字紧逼,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那郭开也知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然则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话中带有威胁的语气,所以听了那语气,心里自然极为不快,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只好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那就劳烦阁下把你的吩咐详细叙述一番。” 那黑影听了此话之后,嘴角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于是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郭开,那郭开听了此毒计之后,也不免有些自愧不如,想来自己把持朝政多年,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了,但如今面对那黑影的这般借刀杀人的毒计,自己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大将军,七日之后便是中秋佳节,郭者令已命人卜算过,中秋节正好是加封大典的吉日,所以者令已奏明大王,定为那日行加封大礼。”一大早,郭开手下的宦员便来李将军禀明要事。 “知道了,一切按国典礼制去办吧。”李牧听了禀告,只是轻言了一句。 “礼制已经全部备好,只是还有一样东西,还需大将军亲自跑一趟。” “是何物如此重要,非要本将军亲自走这一趟啊?” “国相的掌国相印,相印事关重大,为保万无一失,自古都是大将军亲自护送,再加上钜子腹将军乃大将军府上上宾,所以郭者令觉得此重任非大将军不能担当,特命小人前来恭请大将军。” 李牧一听是国相的掌国相印,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别说那郭开如今亲自派人前来恭请,就算他不派人来,他也是要亲自去的,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丝毫不容许那相印有半点差池,来威胁到钜子腹的加封事宜。 “知道了,你且先行一步回去禀报郭者令,说我李牧随后便到。” “诺。” 待那宦员走后,李牧便进内府更换大将军服饰,妻子一边为李牧更衣,一边心有不安道:“郭开向来为人阴险狡诈,夫君此去恐会对你不利,不如差人前去叫司马尚将军一同前往为好。” “那郭开鼠辈,向来欺软怕硬,如今他已失势,自保还来不及,又怎敢再兴风作浪,娘子你不必多虑。”那李牧此刻已是信心满满,哪里还把那郭开放在眼里,只一句轻描淡写便回绝了妻子的好意。 “话虽如此,只是今早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恐有不利之事发生,夫君还是小心为上。”妻子还是放心不下,再三嘱咐李牧要小心行事。 “知道了,我答应你便是。”李牧说罢,便带了几个随从前往那礼制官部去了。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李牧妻子心里越来越觉得没底,忽然她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于是便急忙吩咐了下人:“田香,快去差人通知司马将军,说大将军进宫护相印去了,让他也跟着跑一趟吧。” “是,夫人。”那下人答了话,便离去了。 “啊呀,大将军,您终于来了,老奴在此等候多时了。”那李牧刚到那礼制官部,郭开便急着迎了出来。 “有劳郭者令操办此事了,本将途中耽搁了些光景,让者令你久等了,还往者令你见谅。”那李牧也懂得那官场客套,也便随意寒暄了一番。 “将军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同朝为官,都是为大王办事,又何来操劳之说呢。”那郭开一脸的毕恭毕敬,这客套话也是说的十分在理。 “郭者令既如此明白事理,那本将就不多加赘言了,请问掌国相印现在何处,还请者令请出,我也好迎了。” “哦,对了对了,光顾着说话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那郭开满脸的阴阳怪气,只听得他拉扯着嗓子喊道,“来呀,把掌国相印请出来,交由李大将军护送。” “诺。”那些宦员们低声应承着,便毕恭毕敬的用托盘将那相印给呈了上来。 李牧仔细看了看了相印,表面光泽发散,纹理丝丝入扣,隐隐间透露着一股国相的权力与威望的气息。他身为大将军,自然识得那相印的真伪,待他确认无误之后,便对那郭开说道:“掌国相印已验毕,剩下的就不劳者令费心了,本将自会护送回府,只待大王加封大典一到,便行加封之礼。” “那就不叨扰将军了,来人呐,将那相印用锦盒封装,交由大将军妥善保管。” “诺。”宦员们将那相印封装之后,小心翼翼地呈递给了李牧。 待那李牧接了那掌国相印之后,顿时感到这相印犹如千斤般沉重,他一路上感慨万千,毕竟在他看来,掌国相印落入钜子腹手中,那朝野的一干奸党从此便没有好日子过了,赵国便可由此欣欣向荣,国盛民强。他又想起当年廉颇老将军离走之时的重托,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了,不由得心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哪知他刚出了礼制官部的大门没多久,便迎面撞见了赵王的銮驾,正好也朝这礼制官部这边移驾而来。这赵迁撞见了李牧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东西,顿时感觉好奇,便命左右将这銮驾径直地朝李牧抬去。 李牧一见那赵王的銮驾径直朝自己走来,便急忙下跪迎驾,口中大呼道:“臣李牧恭迎我王大驾。” “李爱卿不必多礼,快速速平身,寡人也只是闲来无事,过来凑个热闹,凑巧撞见了爱卿而已,”那赵迁笑着说道,随即又问起李牧来,“方才寡人见爱卿如此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一锦盒,不知所捧何物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