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厉害的剑气。”范无救退向一旁,心中暗暗道。 那谢必安得见师兄差点被那剑气所伤,得知那来人甚是厉害,只怕师兄要吃亏,于是便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出那随影术直逼那突如其来的人影。 可那来人却也是不甘示弱,只稍微脚下一运内力,便借着涌泉穴的气劲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谢必安的随影术。那谢必安哪里肯就此罢休,只一个转身,又朝那来人逼去。可这次,那来人不仅躲开了那谢必安的杀招,而且趁着谢必安转换招式的空隙便将那破风之剑再次施展而出,反倒直逼谢必安的心脉而去。这次谢必安料定若是硬接下此招,自己必讨不到半点便宜,于是直一个后跃,便朝一边闪了开去。 此时,那谢必安也看清了那来人的身形了,却好似桃笙幔展燕寝春,试下红衫轻一掷,那分明是一位女中豪杰。见那来人是个女子,谢必安心中也好生佩服此女子,天下间能躲过他随影术的人寥寥无几,想不到眼前这位女子居然有如此独到的轻功。其实,他哪里知道,那女子的嫡传师父便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侠盗空空子。 “女侠身手不凡,令在下大开眼界。”那谢必安在一旁摆了架势,自愧不如道。 “哼哼,身手不凡倒是不敢当,但对付你们这帮蝼蚁鼠辈却是绰绰有余。”杜三娘也施展了架势,在一旁冷冷道。 “女侠好大口气,我方才是见你一介女流之辈,才让你几招,这番我可不再手下留情了!”谢必安见那女子丝毫不留情面,便使出了随影术最毒的一招——魔影缠身。 杜三娘本想再次用轻功躲过此招,却发现此招出手极为迅捷,而且招式更为阴险毒辣,试了几番却丝毫甩脱不得谢必安的身影。而且,她发现每当她出手之时便会从她身后出现一个假影,以至于她每每都扑了个空。几番较量之后,杜三娘忽然一下子明白些什么,顿时飞身一跃便假装力已不敌,顺势逃脱的样子。那谢必安正使的得心应手之时,哪里肯就此罢休,便也飞身一跃追了过去。 直到那杜三娘飞身到一棵大树旁,忽然一个冷不丁的停了下来,转身一个回马枪,杀得谢必安一个措手不及。谢必安本想用魔影缠身再次逼杜三娘回守,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随影术已被杜三娘识破,假影难以再现,便只好硬生生用手挡了那杜三娘的一剑,顿时手掌间鲜血直喷,只听得谢必安“啊”的一声,便被剑气弹出了几丈开外。 原来他的随影术便是借助那天上的日光而创造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假影,可如今杜三娘引他到那大树底下,日光被树叶所阻,谢必安便再也无法创造出假影来,于是真身被杜三娘生生的刺了一剑。好在他反应及时,不曾伤及性命,只是阻挡间双掌受了重创。 范无救方才就觉得杜三娘此招有诈,于是便死死的追了过来,可当他赶到之时,却已来之已晚,但见那谢必安双手紧捂着手背,脸上一股痛苦的表情,看似极为恐怖。那范无救见师弟受伤,顿时恼羞成怒,于是便施展出阴阳家的幽冥鬼爪,且杀招直现,招招要夺那杜三娘的性命。杜三娘急忙施展各种招术进行躲闪,可毕竟那范无救的功力要比他师弟的功力要高许多,所以尽管能躲得开要害,却还是被那范无救的幽冥鬼爪的爪风划破了腰间的玉带,那玉带上的玉佩便也顺势滑落了下来。 那范无救本想再施毒招,却见那杜三娘腰间的玉佩滑落在地,顿时一下子怔住了,只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地上的玉佩,好像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杜三娘见他反应如此奇怪,而且目光一直不曾离那玉佩,便也好生奇怪,于是便停下手来,立刻去捡取那滑落在地的玉佩。 范无救将自己凝视那玉佩的目光又缓缓地转移到那捡取之人的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杜三娘几番,顿时,眼中一股夹杂着诧异和激动得神情闪动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以往的那种诡异幽冷的声音顿时变的沉稳起来,他半晌才从那抖动的嘴唇中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来:“三…三娘。” 杜三娘一听这声音,顿时也怔住了,她收起那玉佩的动作也立刻被定格在了那一刹那,这声音,这声音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不想今日又如同梦幻一般再次听到,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够再次听到这个声音。 她急忙仔细地凝视起那范无救来,可她却丝毫认不出这个能发出她熟悉的声音的那个人来,也许,岁月的无情和阴阳家诡异的练功方式早已将这张曾经熟悉的脸庞摧残的面目全非,可是,三娘却不会忘记这个曾经让她迷恋一生的眼神。深邃,却分明还带着独有的柔情,她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只是她此刻也同那范无救一样,不能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呆呆地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青…青云。” 当范无救听到杜三娘口中蹦出的那几个字的时候,仿佛遭了那晴天的霹雳,因为在此之前,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能够喊出他另外一个名字了,可是如今,却仍然有人记起了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他曾经钟爱一生的女人。此刻,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再次相逢的这位便是自己埋藏心底已久的杜三娘,于是便仍然战战兢兢地问道:“三娘,真的是你吗?” 而杜三娘呢?却早已在一旁经泪流满面了,因为她十分确定眼前这位面目全非之人便是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柳青云,尽管他的样貌已经改变,可是他的背影,神态,习惯却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看到柳青云战战兢兢的吐露出那句话的时候,杜三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了,只是一个劲地狠狠地扑了过去,紧紧的拥在了柳青云的怀里,她这一拥,便是要把这十几年的相思之苦都拥在他的胸膛。 柳青云受杜三娘如此一拥,起初一时间竟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然而,很快,他便能清楚的感受到杜三娘的那颗炽热的心在他的胸前搏动起伏。他不再去顾忌其他了,此刻只想把杜三娘牢牢地拥在怀中,给她一个自己愧欠了十几年的拥抱。 就这样过了许久,柳青云逐渐回了点神,缓缓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带着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 “这是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失去它。”杜三娘偎依在柳青云的怀中,微笑着说道。 “想不到三娘你如此重你我之间的这番情义,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如今却能在此地再次遇到三娘你,上天真是待我柳青云不薄啊。”柳青云仰天感叹道。 “我也是以为此生只能与你在梦中相见,想不到今天……这不会是梦吧?”三娘说着,突然有股和奇怪的担心起来。 “不是的,三娘,这不是梦,我还好好的活着。” “可你不是已经——?” “不错,当日,我确实遭那司徒雄算计,被他的打手们活活地打昏死了过去。本来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不想却被路过的阴阳家掌门邹爽救走。我虽被打得五脏俱裂,只有一息尚存,然则邹掌门却用阴阳术保住了我的性命,并用万枯草作为药引浸泡我的身体,经过多番调养,竟然逐渐恢复了过来。身体复原之后,我便拜入阴阳家门下,邹掌门便传我阴阳术。可唯独遗憾的是,那万枯草虽能保的五脏六腑,然剧毒之气却能毁人容貌。由于我容貌受那毒气所侵,变得面目全非,邹掌门便将我原本面目化作阴阳脸,再传我阴阳术的精髓,且与我师弟并称黑白无常。” “原来如此,”杜三娘似有所悟道,“想不到这阴阳家的阴阳术害人无数,却也做了一件善事。” “三娘莫要如此责怪师父,师父他也是有苦衷的,”柳青云急忙为邹爽辩解道,“自大师父邹衍去世后,振兴阴阳家的重任便落在了师父一个人的身上,师父为了能够让阴阳家扬名立派,想尽了各种办法,虽然此次投靠王翦有点急功近利,但是也是逼不得已的。” “青云你不必替那邹爽辩解,天下道义乃是我们习武之人所遵循的原则,怎能因为要扬名立派便违背了这道义二字?想当初,你与我不正也是为了那道义二字而无惧生死的吗?你断不可入了那邹爽的魔道啊。”杜三娘听了柳青云为那邹爽辩解,便也立刻反驳了起来。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当初以义字为先的柳青云,此刻又会处处维护起邹爽那魔头来。 “可师父毕竟是救我性命之人,恩同再造,我又岂能背叛与他?”柳青云虽知自己所做乃是不仁不义之举,然则在恩与义之间,他便也早早的做出了选择。 “范居士——”那柳青云本还想与杜三娘解释点什么,可猛然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释疑,待他回身望去,只见那一身金丝玉带之人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一副极为不快的表情。 “你堂堂阴阳家大弟子,想不到却与这墨门中人纠缠不清,我实在替你师父感到羞愧。”那人说话一副正经,话语中却透着丝丝杀气。能有这番城府之人,当然必是那隐藏极深的墨家四弟子山艮无疑了。 “山艮将军,请听我与你解释……”柳青云一听那山艮如此说道,顿时两面为难,急忙想解释点什么,可一时半会却又不知从何所起,因为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哼哼,你无须向我解释什么,你若能向你师弟解释的清楚,我绝不插手你的事情。”那山艮冷冷的说道,却有意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谢必安。 那谢必安本就被那杜三娘所伤,方才得见师兄突然与打伤自己的凶手如此亲昵,很是不快,于是便捂着双手,上前质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