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便是了,”天乾一听这话与自己接上了前后,便接话说道,“那这位姑娘所说应是不假,而那公输尹离开机关塚之后,便隐姓埋名,给自己更名为尹天正,随后为了生计便投奔了赵**营寻了口饭吃,而后因在军中表现出众,连升三级被提拔为参军,一直追随赵国大将军廉颇麾下。廉颇被迫出走之后,他便一直支持大将军李牧,可如今李牧遭受大难,军中有志之士纷纷遭受奸贼郭开的迫害,他也不能幸免于难。一家老小满门抄斩,场景实在令人怵目惊心。恰逢当日家师派在下前往赵国打探虚实,偶遇了从那虎口之中刚刚逃出的尹参军的女儿尹水寒,便顺手救下了这忠烈之士的后裔。水寒姑娘如今无依无靠,唯有想起这爹爹一直跟他提起的故乡机关塚,所以我便领了她前来投奔少塚主你,希望少塚主能给她一个安身之地。” “想不到我公输一门竟有如此忠烈之士,实在可歌可泣,”公输衍听完天乾的叙述,不由得感慨万分,连忙朝那天乾施礼道,“天乾侠士且放心,水寒姑娘既是我公输一门的后裔,又是忠烈之后,我公输衍必会以礼相待,好生照应。” “尹姑娘果然出门遇得贵人了,碰上我大师兄这样的大好人了,不过你说你是尹将军的女儿,我也可以说是尹将军的儿子,不知少塚主可否一同收留了我这忠烈后裔呢?”正当众人感慨万分之时,一旁的荆无涯反倒是提出了疑问,虽然他言语不合礼数,但是他的一席话确实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荆少侠所言也有理,不知水寒姑娘所言有何凭证否?”公输衍于是便顺口问了起来。 “家父生前一身清白,唯有留下此玉佩于我终日携带,并经常叮嘱我公输一门才是他的归根之处,小女子猜想此物应该可做凭证。”那尹水寒倒也不慌不忙,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块玉佩来,递给那公输衍。 那公输衍接过那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若有所悟道:“此物倒像是我公输一门之物不假,不知几位尊长可识得?”说罢,便传阅给了公输石等人。 几位公输家的长者仔细看了一番,纷纷点头相视,确认此物确实公输一门之物无疑,公输石也定声而道:“此物确实是我公输一门之物,当年祖师爷有令,但凡我公输门人,均需有刻有自己姓名的玉牌为证,所以门下弟子,均有此玉牌。” “若是这样,那便再无甚好猜疑的了。”天乾见众人纷纷点头认同,便接了话说道。 “天乾侠士一路护送我公输门人的后裔,实在是辛苦了。”公输衍见情势确已明朗,连忙对天乾一番客套道。 “少塚主言重了,公输一门与我墨家本就渊源较深,今日在下所做之事,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天乾也顺手还礼说道,然则他侧身回转之时瞥见了那荆无涯,不免又有所疑问道,“只是我这小师弟不知所犯何事,却劳少塚主你如此兴师动众。” “哦,此事说来话长,方才在下已经说了,家父前些日子不幸遭人暗算,死于非命,为了全力追查凶手,我不得不倾尽我公输一门的精英,而令师弟当日却也在场,所以也必然有所牵扯,不过依我三妹的证言来看,令师弟是否是真凶还不好说。” “少塚主,你用点脑子好不好,我要是真凶,早就逃之夭夭了,还会如此甘愿束手就擒被你囚于这机关塚地之中?”荆无涯对那公输衍之言极为不快,出言反驳道。 “无涯师弟,你休得无礼!”天乾见荆无涯出言不逊,便呵斥一番,而后又问起那公输衍来,“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哎,实不相瞒,正因为此事全无确凿的人证物证,所以目前还不好下决断,然则依照逻辑来看,所有的不利都指向了令师弟荆无涯。” “凶手既要栽赃陷害于我,必然是将矛头指向于我,这还用想么?”那荆无涯却在一旁嘀咕道。 “少塚主,我小师弟所言不无道理,此事还望少塚主仔细查个明白。” “这点我自然明白,所以未免冤枉了荆少侠,便请他来我机关塚地一一印证,不过当日得见荆少侠慌慌张张出谷的确有明光子和风语子二人,所以此事究竟如何依然是一团迷雾。” “大哥,此事我先前也跟你说过,当日无涯与我出谷是自愿而为,至于风语子、明光子二人所见的公输令,也并非爹爹的那块,而是上代塚主公输龙前辈之物,你为何还有所疑虑呢?”公输蓉见公输衍并未消除戒心,便又再次上前解释道。 “三妹,并非大哥不信于你,只是但凭你一人之词实在难以给众人一个交代,所以还是有些十足的证据为好。” 天乾听得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便也大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便上前提议道:“少塚主,既然此事与那明光子和风语子二人有关,不如前去当面对质,届时一切事宜自然能见分晓。” “天乾侠士所言有理,不如大家与我一同前往验证。”公输衍听得天乾此话,便就要与众人起身前往机关塚的关口。 “少塚主,天乾大侠与我一路舟车劳顿,连着几日的赶往这机关塚地,小女子实在有些心力俱疲,不知道可否先安排我一休息之处,你们再行其他事宜。”此事,尹水寒在一旁提起话来,话语中不想再为其他琐事所累。 “哦,你看我我,这差点都忘了,”公输衍被她这一提醒,方才想起这事来,连忙对那天乾说道,“天乾侠士一路辛苦,如今天色业已不早,不如今日先暂且在此住下,明日一早再去叨扰风语子和明光子二位前辈,你意下如何?” “既然少塚主如此客气,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天乾本来却也有几分倦意,再加上他料定尹水寒一孤身弱女子,此刻定然是人困马乏,要她跟着再行奔波也是于心不忍,如今听那公输衍这般说道,便也客随主便了。 “喜儿,赶快命人安排厢房,让这几位宾客先且住下,明日一早再行其他事宜。”公输衍见天乾亦不反对,便吩咐左右安排住宿去了。 这一晚的时光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也过得特别的寂静,然则这一晚却有好些人不得入眠。公输蓉自然是不用说了,虽然她能十分确定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另有其人,但是目前的情况却是十分复杂,她不能断定自己是否能够解开这个谜团。而他的大哥公输衍也是一头雾水,他虽然十分相信妹妹公输蓉的话,但是迫于当前的形势又不得不弄个水落石出,才好以服众人。至于墨家大弟子天乾此番前来,虽是护送那尹水寒前来巧遇了此事,但他也深知如若此事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挑起公输一门与墨家的冤仇错恨,所以他此刻也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冥想着明日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倒是那心无旁骛的荆无涯,此刻却是倒头便睡,还是不是地打几个呼噜声,在这寂静的夜幕之中时隐时现。 这日,天色尚未清朗,公输衍、公输蓉、荆无涯、天乾等人便早早的集合到了一起,准备向着机关塚的关隘出发了。对于他们而言,昨夜必是一个不平凡之夜,各自心中的疑结却让他们各怀心思,所以这启明星尚悬于半空之中,他们便各自向着心中的疑问出发了。 机关塚的关隘星罗密布,只是其中大多是死隘,一般人等常常是进得去出不来的,而当中的生隘却只有两处,一处便是由碧波潭而入的正门之处,一处便是机关塚烽火涯之后的后隘。当日,公输蓉为避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带着荆无涯走了那后隘。那后隘是当年公输班设计为公输一门遇到大难之时逃生所用,所以平时少有人迹,而驻守此地的风语子和明光子也是多年在此与清风明月为伴,与飞禽走物为伍,习惯磨砺至此,再加上他们二人本就对公输一门死心塌地,否则但凡一般人等,却是绝不会有如此耐心的。 一路兼程,公输衍等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机关塚的后隘,由于人迹罕至,所以此处蜘蛛网早已层层相叠,入那石洞之时,会常有几只吸血蝙蝠受到惊扰,哗啦一下扑腾着翅膀一跃而出。那蝙蝠发出的凄寒的叫声,直透过人的心脉,一阵冰凉的感觉着实令公输衍等人不由得一阵心里发怵。 “大哥,风语子和明光子被誉为我机关塚地的慧心神目,可如今我们这般唐突的到来,为何他们到现在还未察觉?”公输蓉见他们的动静如此之大,却丝毫没引起风语子和明光子二位前辈的警觉,不免心生疑虑起来。 “三妹这话也正是我所觉得奇怪的地方,若在平时,但凡百丈开外的声响都逃不过这二位前辈的心目,可今日却…”公输衍也觉得分外奇怪,可也说不出个原因来。 “我看这两位老人家是在此地呆的日子呆久了,早已心智麻木,今日我们又来的这么早,估计他二人这会儿还在那睡梦之中与那周公闲话家常呢。”荆无涯却不显得奇怪,在他看来,如此常年无人惊扰之地,玩忽职守对他们来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师弟,不得无礼。”天乾见无涯又在一旁无聊打趣,便止声喝道。 众人虽对荆无涯的话引以为笑,但是终究未见到那风语子和明光子二人,也不由得有些心生疑惑起来。大家不再多言,便径直朝那石洞内部走去。 “啊!”忽然身后的一声尖叫让所有进入石洞的人顿时都毛骨悚然,大家转身望去,只见那尖叫之声竟是从那尹水寒处传来,只见她战战兢兢地指着地上,声音不断发抖道,“血…血…” 天乾和公输衍立刻赶了上去,仔细端详那石壁之上的斑斑血迹,天乾不由得眉头一皱,失声道:“不好,二位前辈可能出事了!” 众人见天乾如此一说,顿时也都紧张了起来,公输蓉凭着女人的直觉,第一反应便是朝着谷内喊了起来:“风语前辈!明光前辈!二位可安在?” 可那呼喊声在那石洞之内来回盘旋了几个来回,却依然是随那阴风逐渐消失而去,毫无丝毫回应之声。 “看来二位前辈可能真遭遇不测,”公输衍顿时也觉得最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不免有些心急如焚,于是便命众人道,“石长老,段长老,麻烦你们几位去左边查看,天乾和尹姑娘去右边,我与三妹、荆少侠便在这石洞外再仔细查找一番,几位分头行事,半个时辰之后在此处汇合。” “是,少塚主。”众人听了那公输衍的号令,便各自分头查看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