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井下石荆无涯陷困 误失灵匙孟无邪出禁 下-《墨客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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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钜子腹自言自语的样子,众弟子皆不解的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了什么?”

    “是为师大意了,”钜子腹此刻不由得摇头叹息,只是感叹道,“先前我墨家分布在七国的各个据点分别遭人掳劫,而八坊的各大长老相继失踪,各大长老所封存的百变机匣也无影无踪,我一直以为对手夺取九齿灵匙无非是想要取得我墨家封存在那百变机匣之中的《八龙神策》,却想不到他夺取九齿灵匙的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救这位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墨门元老。”

    “可是师父,弟子不解的是,您刚才说当年钜子孟是自愿被囚禁于这空相渊之内,如今却又何故破禁而出呢?”地坤在一旁不解道。

    “此事也正是为师不解之处,当年钜子孟确实是自愿入禁,否则以他的武功修为,恐怕合我墨门几大长老之力也难以将其制服,”说道此处,钜子腹不禁轻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为师也本以为钜子孟可以放下这段恩怨,可想不到历经这么多年的磨砺,他到底还是反悔了。”

    “权力与名望向来就是让天下人痴迷的东西,要想彻底抛开,恐怕这个世界之上没几个人可以做到。”水坎听了钜子腹此言,不禁发出了肺腑之言。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然则权力往往与责任并存,为师自执掌墨门以来,无时无刻不谨记前辈的教诲,要将墨家发扬光大,可是想不到如今墨家却在我手中一而再的发生这么许多变故,常常令为师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我本想墨家如若可以在我手中历经风雨的磨难而屹立不倒,便找个可以拖此重任之人将此任托付于他,为师便可以卸甲归田,粗茶淡饭安享晚年。”

    “可惜这世上却少有人有师父你这样的胸襟。”水坎此刻也不禁感叹道。

    “师父不必忧虑,我弟子几人愿意追随师父赴汤蹈刃,死不旋踵,誓与墨家共存亡!”火离等人见钜子腹忧心忡忡,便急忙上前打消师父的顾虑。

    “你们几个有这番心意,为师自然无比欣慰,可惜,为师一向信任的山艮,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背弃师门,确实令为师颇为痛心。”

    “老四这个叛徒,背信弃义,残害同门,如若再让我碰到他,定叫他碎尸万段,以慰五弟在天之灵!”地坤听了师父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恨恨而道。

    “其实,山艮他心有异心,为师早已看破,只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可不想他的狼子野心却是如此的变本加厉,只怪为师太过心慈手软了。”

    “哦?师父何以早就看破老四心怀鬼胎?”地坤不解道。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当年入我墨家门下,便是为了查找这九齿灵匙的下落,为师曾悄悄撞破他私自潜入我的卧房之事,本以为是想偷学我墨家的武功而已,却并未猜到他的目的是为了那九齿灵匙而来。”

    “原来如此,那此次放那孟无邪出禁必然也是这恶徒所为!”地坤得知师父的解释后,恍然大悟,随即做出了这番论断。

    “也许是他吧,”钜子腹轻轻的说罢,又缓缓抬头看了看这恍然打开的石门,看了看这被破解的八卦连心锁,忽然一股不解之意自上心来,于是,他仔细端详了那八卦连心锁一番,猛地抬头命令地坤等人道,“地坤,你速速领着师弟他们回去集结所有在墨客山庄入住的宾客,一个时辰之后在议事厅集合!”

    “是,师父…”地坤被钜子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的应承了下来,却又禁不止想问些什么,“只是为何…”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了,到时候一切你自会知晓!”钜子腹立刻打断了地坤的疑虑,斩钉截铁道。

    地坤见师父如此的坚决,心中料定师父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不再赘言,便领着众师弟执行师命去了。

    待那地坤召集好众宾客之时,却已是破晓时分,此时,那议事厅之内已是灯火通明,聚集在一起的各路豪杰却是各自端坐,等待那钜子腹的来临。那座下的各位宾客之中,有的泰然处之,有的煞有其事,有的满腔抱怨,有的漫自踱步,人尽百态,各有肚肠。张显、杜三娘等人一向敬仰墨家钜子腹的仁义之风,所以,深更半夜在那厅堂中慢候倒是不曾有何不满之言,倒是那公输一门的公输仇,一直喋喋不休,好不耐烦。

    “我说地坤侠士,这钜子腹老前辈深更半夜纠集我等在此等候,却是所为何事?”那公输仇满堂踱步,心有不耐烦道。

    “少二塚主稍安勿躁,师父他老人家稍后自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地坤见那公输仇已不耐烦,便上前安抚道。

    “稍后?这稍后又是候到啥时候呢?我等今日若不休息好,明日如何有精神盯住你墨家的手脚,是不是你们故意闹这一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便宜你们行事?”那公输仇早就等得心烦气躁,这会儿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就是,这大半夜的,无端扰人清梦,却又迟迟说不出个事来,这不是故意整人么?”那公输一门座下的几个弟子也心有烦躁,于是便随声附和那公输仇来。

    “让诸位久候多时,老夫实在是抱歉了。”那公输一门的弟子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声深沉有力的从那后厅穿堂而出,直把那众人惊得鸦雀无声,循声望去,便看到那后厅一人领着几位弟子姗姗来迟。那人仙风道骨,好有一番神游八极之态,自然是墨家掌门钜子腹。

    此时,那座下的张显、杜三娘等人见钜子腹已亲临议事厅,便纷纷起身抱拳施礼,以表达对他老人家的一番敬意。而唯有那公输一门等人却是无动于衷,极为淡定的坐在原位,心中却想那钜子腹是要唱哪出戏。

    “深更半夜叨扰少二塚主及门下弟子清修,老夫实在深感愧疚。”钜子腹见那公输仇一干人等面露不悦之色,便只身上前向那公输仇打起了招呼来。

    “不敢当,不敢当,晚辈是后辈,自然要尊重前辈些,免得有人说我公输一门不识礼制。”那公输仇却是丝毫不领钜子腹这份情。

    “呵呵,少二塚主言重了,”钜子腹自知那公输仇也是孤高自大之徒,便也不再赘言,只是回首对着众人道,“诸位,此番深夜叨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若不是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老夫自然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所以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老前辈客气了,我等既然暂居墨客山庄,自然应当客随主便,然则不知老前辈所谓万分紧急之事却是何事?”张显见钜子腹如此客气,便也急忙起身还礼道。

    “张将军深明大义,实在令老夫感激不尽,”钜子腹说着向那张显作了一揖,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此万分紧急之事,便是我墨客山庄今日丢失镇庄之宝九齿灵匙一把,所以如此紧急召集诸位,也是想弄个清楚。”

    “腹老前辈,您老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认为众宾客要贪图你墨家财物,好歹众位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又岂会为了这区区小利而坏了自己的名号?”那公输仇一听钜子腹这般说道,便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满道。

    “少二塚主误解了,老夫所说的镇庄之宝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是一把能够打开我墨家百变机匣的钥匙,而那百变机匣之内,便是我墨家各门绝学所在。”钜子腹看那公输仇如此不满,便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老前辈是担心有人觊觎贵派的武学精要,所以偷那九齿灵匙,以便自己可以打开那百变机匣偷学技艺。”杜三娘听了那钜子腹的解释,也明白了过来。

    “三娘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钜子腹故意笑着说道,其实他心中却是很明白,这九齿灵匙的真正作用只有那偷盗之人心中才明白,但是为了找出那隐藏在那众人之中的黑手,他便又接着说道,“偷盗之人用心居心叵测,只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哦?却是何事?”那杜三娘听了此话,不禁反问道。

    “先前,老夫为防止有人在黑暗之中将那九齿灵匙浑水摸鱼,便在隐藏此物之时,就在那九齿灵匙的表面施了夜光粉,所以那偷盗之人如若偷了此物,那手上必然也沾满夜光粉的粉末,所以,只要在黑暗之中一现,他便会显露出他的真面目来,”那钜子腹满怀信心地说着,随后便转身朝他的众弟子道,“火离,将东西拿上来。”

    “是,师父。”那火离说罢,便从身后搬上一只黑匣子来。那黑匣子四周全被檀木封住,只有前后两个双拳大小般的孔,后端的孔上又用黑布遮挡,只要将人的双手置于那黑匣之中,如若手上有夜光闪现,便可从那黑布处看得真切。

    “验证的道具老夫已命人备好,还烦请诸位将双手置于这黑匣之中,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一清二楚。”钜子腹见黑匣子已放好之后,便朝那众人说道。

    “哼哼,腹老前辈,这九齿灵匙难道就无可能是那外人所盗,前辈为何如此断定是本庄之人所盗呢?”公输仇看着那黑匣子,心中又不满的地反问道。

    “呵呵,少二塚主所言确实有理,老夫确实不能排除有外贼偷盗的可能,但是外贼目标甚广,难以识别,所以为今之计只好先排除这内贼,方能从长计议。”钜子腹早知那公输仇便会如此问道,于是也便早早的想好了作答之词。

    “老前辈所言甚是,况且此番做法也是还我们一个清白,如若真的问心无愧,自然不必有所担忧,我张显便第一个前来验证。”那张显说罢,便径直上前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张将军双手清清白白,无丝毫可疑之处,有劳张将军了,请。”火离仔细看了看那黑匣子之中,随后便十分有礼的对那张显说道。

    “火离侠士客气了,请。”那张显见火离如此施礼,便急忙还礼道。

    “既然张将军给诸位带了个头,那我杜三娘也就当仁不让了。”杜三娘说罢,便也上前验证起来。

    待那杜三娘验证过后,那公输一门的弟子们见他二人都相安无事,便也一个接着一个上前验证起来。

    公输一门本也是江湖大派,礼制尊卑自然也显得格外森严,那公输一门的几位长老便论着辈分上前一验自身的清白。论资排辈,那公输一门中辈分最高的便是公输隐隐长老,隐长老身为元老,自然要为他人做个标榜在先,随着公输仇挥起左手做了个请的礼让之举,那隐长老便点头会意,亲身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隐长老伸出双手之时,那黑匣子便仿佛突然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劲的冲击,只听得“嘭”的一声,便被震得个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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